诗的锻造(休斯系列)

一本针对师生以及一般诗歌读者的写作指南。英国桂冠诗人、二战后英国最重要的两位诗人之一——特德•休斯应英国广播公司BBC之邀所作的广播稿。

作 者:[英]特德·休斯 著;杨铁军 译
二级分类:文学 / 理论
书 号: 978-7-219-10819-2
I S B N:978-7-219-10819-2
图书类型:文学/诗歌
印装特点:单色精装
出版时间:2019-08
CIP 分类:I052
包 件 数:52/件
定 价:48.8 元
开 本:32
关 键 词: 锻造、 休斯、 系列

内容简介

本书是英国桂冠诗人、二战后英国最重要的两位诗人之一特德·休斯为英国广播公司BBC《听与写》节目所作的广播稿,是一本针对师生以及一般诗歌读者的写作指南。全书分为十章,休斯从如何写小动物开始,然后分别就如何写天气,如何写人,如何思考,如何写景,如何发挥想象力等方面切入,从亲身体验出发,援引著名诗人的作品,带着读者一步步冒险,探索诗歌写作的奥秘。休斯是一个强力诗人,洛威尔认为他的诗如同“霹雳”,但在这本小书中,休斯温柔下来,循循善诱地讲述他是如何写作的,是什么激励了他,写作时所面临的困难等,充满了他对生活与写作的新奇感,以及不容置疑的诗的洞见。因为与动物的亲密关系,休斯有着“动物诗人”的名声,他也独树一帜地将诗歌写作的本质等同于捉小动物——相信读了此书,任何有志于写作的读者都能从中得到启发或印证,抓住属于自己的“小动物”——那活生生的诗。

作者简介

特德·休斯

著名诗人、翻译家、评论家,二战后英国最重要的两位诗人之一。休斯是美国女诗人普拉斯的丈夫。他一生写了40多部作品,出版有《雨中鹰》《乌鸦之歌》《生日信札》等诗集,《诗的锻造:休斯写作教学手册》《冬日花粉:休斯文集》等文集。从1984年直至去世,休斯一直是英国的桂冠诗人。休斯早期的诗多以自然之美和自然中的暴力为主题,后期的诗在强悍之中注入一股沉郁顿挫之气,突出了诗人对生命的觉醒和顿悟。2011年,休斯纪念碑被安置于英国国家西敏寺的“诗人角”,与长眠于此的乔叟、莎士比亚、雪莱、拜伦、艾略特等人为伍。

译者简介

 杨铁军

    诗人,译者。山西芮城人。1988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1992年北京大学西语系世界文学硕士毕业,1995年赴美国爱荷华大学攻读比较文学博士。出版有诗集《且向前》《蔷薇集》《和一个声音的对话》《我知道鱼的快乐》,诗歌翻译作品包括弗罗斯特《林间空地》、希尼《电灯光》、沃尔科特《奥麦罗斯》、佩索阿《想象一朵未来的玫瑰·冈波斯诗选》等。

读者及购买者

中小学生、大学生,中小学教师、大学教师,广大的文学好爱者,诗歌、爱好者。

本书卖点特色

● 大师写的小书。本书作者休斯一直是英国的桂冠诗人,和著名诗人拉金一起被公认为二战后英国最重要的两位诗人,逝世时被授予功绩勋章。2011年,休斯纪念碑被安置于英国国家西敏寺的“诗人角”,与长眠于此的乔叟、莎士比亚、雪莱、拜伦、艾略特等人比肩而立。

休斯诗歌风格独树一帜,被美国著名诗人罗伯特·洛威尔评为“霹雳”,他善于运用激情和急速旋转的想象、大胆的词汇,诗风猎猎,尤以写动物著称 ,故有“动物诗人”的名声。休斯在这本给孩子看的小书中,突如其来地宣称诗歌写作的本质和捉小动物类似,都是要抓住那个活生生的瞬间。他以最大限度的温柔,循循善诱,从亲身体验出发,援引著名诗人的作品,带着读者一步步冒险,探索诗歌写作的奥秘。他新奇的诗的洞见,一方面迎合小孩子的兴趣,另一方面,能牢牢抓住孩子的注意力。这本书为诗歌初学者指明了方向,有个努力的目标。是一本针对师生以及一般诗歌读者的写作指南。

● 读者群广泛。休斯这本书是给英国的小学生、中学生还有中小学老师看的,但是,对于大学生,甚至是任何年龄段的写作者都可以从中得到启发或者印证。尤其是结合每章后所附的作品来揣摩,对写作的认识会更清晰,更坚定。任何有志于写作的人都能从这本小书中得略窥一个强力诗人的写作经验,和自己的写作相印证,从而在写作的道路上更进一步。因为在国内,似乎很少有这样深入浅出,能够发人深省的诗歌教材。

● 内容源自著名的英国广播公司BBC广播稿。本书源自作者休斯应英国广播公司BBC《听与写》节目之邀所作的广播稿,BBC是一家在全球拥有高知名度的媒体,长久以来一直被认为是全球最受尊敬的媒体之一。

● 大雅品牌保障品质。本书系广西人民出版社人文子品牌“大雅”出品,近年来,大雅专注推动世界顶尖诗人的诗歌作品和理论作品出版,出版后获深圳读书月、新京报、百道网、凤凰网等全国各大年度、季度、月度好书,在诗人、评论家与文学爱好者中获得了极高声誉,为该书的销售提供了良好契机。

● 后期重点宣传。该书面世后,出版社将进行为期半年的持续的线上、线下推广活动,与译者、相关学者和专家联动,在不同媒体进行持续宣传,如上线喜马拉雅音频节目、各大微信公众号同步宣传报道。

目录

第一章 捉小动物

 016 想象的狐狸  019 梭子鱼  022 獾  024 苍蝇  027 驴子  027 老鹰  028 鱼  032 星光闪烁的蜗牛  033 奇迹

第二章 风与天气

039 风  041 风暴  043 一阵风来恍如军号  044 听起来像雨却有了弯曲  046 雨后  048 雾  049 冬天的篇章  051 电视梦  

第三章

 058 一座埃及茶园里,鱼的行为  063 布里尼先生  065 她的丈夫  068 挽歌  070 艾尔弗雷德·康宁·克拉克  072 你好像  073 哀歌  

第四章 学会思考

080 对一头猪的观看  084 光秃秃的扁桃树  086 瓦杜奥  088 蚊子  093 我的猫咪杰弗里  097 观黑鸟的十三种方式  100 猫头鹰  

第五章

111 弗吉尼亚  113 茵伏斯内徳  115 呼啸山庄 118 驶向一座岛屿  

第六章 写小说:开头

131 动物  133 越狱  133 新家  134 某种人  135 山的另外一边  136 一个故事的故事

第七章 写小说:发展

第八章 见我家人

151 我哥哥博特  153 我的叔叔丹  155 我爷爷157 我父亲  159 奈斯儿  

第九章 月球生物

166 土猫头鹰  167 月之怖  169 月之乐  171 月球内战  173 月球上的蜗牛  174 在月亮上猎人  176 月亮啤酒花  176 毛地黄  

词语和经验

精彩书摘

第一章 捉小动物

捉小动物,鸟啊,鱼啊什么的,办法五花八门。十五岁之前,我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尝试这些各不相同的花样上,随着兴趣慢慢消减,我开始写诗了。你可能不觉得捉小动物和写诗之间有什么相同之处,但我越想越觉得两者是同一种兴趣。小时候打谷,我趁谷捆从架子上翻开、移走的当儿,抓底下暴露出的老鼠,将其塞入口袋,最多时有三四十只在我的外衣口袋里爬。我现在追求诗,和以前捉老鼠,不过是一个爱好的不同阶段。我觉得诗在某种程度上仿佛一种动物,也拥有自己的生命。和动物一样,它们和人保持距离,甚至和作者也保持距离,写成后既不能增,也不能减,否则,分毫之差都会对其造  成致命的损害。它们拥有某种智慧,知晓某些特别的、令我们好奇并探究的事。也许我真正关心的不是捉小动物或作诗本身,而是我生命之外的那些活生生的东西。不管怎样,我对动物产生兴趣之时就是自我意识的开始之日。我的记忆还能清晰回溯三岁那年,从店里买来铅制动物玩偶,  放在火炉围栏的平板上,能绕围栏一整圈,一只只首尾相连,还有的相互交叠。

 我有造型和绘画的才能,自从发现了橡皮泥,我的动物园便是无限的了。四岁时姑妈给我买了一本厚厚的绿皮动物书当生日礼物,我开始照着那些高光照片描画。动物的照片很好看,但我画的动物更好看,而且那完全是我自己的。我还清楚记得盯着自己的画作看时的那个兴奋劲儿,现在,我对诗也是类似的感觉。我的动物园没有完全蜗居室内。那时我们住在西约克郡奔宁山的一个河谷。哥哥大我好几岁,但是比起其他人,他和我更臭味相投,他喜欢背着来复枪,悄悄在山坡上踅摸。他带我去,把我当猎犬差使,我跑来跑去,收他打下的喜鹊、猫头鹰、兔子、鼬鼠、老鼠、杓鹬。他打多少我都嫌不够。同时,我每天还在运河边用铁丝边的长柄网子捕鱼。 所有这一切都只是开始。我大约八岁时,我们搬去南约克郡的一个工业小镇。我家的猫讨厌那地方,跑到我楼上的房间里闷着,转悠一星期都不出门。我哥哥也不喜欢, 就离家跑去猎场当看守。但那次搬家却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最棒的事。我很快便在附近的乡下发现了一个满足我所有需求的农场,不久又发现了一个私人庄园,里面有森林和湖泊。  我的朋友们都是镇里的男孩,他们是矿工和铁路工人的儿子。我和他们玩,过的是一种生活,而大部分时间, 我都活在乡下的个人世界里。我从未把两种生活混淆在一  起,除了有限的一两次灾难是例外。那些年的日记我还保留了一些,里面除了记录我的捕猎物,别无所有。 最后,正如我上文所述,到了十五岁左右,我的生活变得比以前复杂,我对动物的态度也改变了。我责怪自己扰乱了它们的生活。知道吗,我开始从动物的角度出发来看待它们。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我开始写诗,但不是动物诗。直到好多年后,我才写出了可以称为动物诗的作品。又过了好几年,我才意识到,我写诗的行为可能在某方面延续了我早年的爱好。到现在,我已经不怀疑了。从一首新诗在你脑海里开始骚动,那种特别的兴奋、入迷、下意识的专注,到诗的轮廓、质感、色彩逐渐浮现,一直到某种简练形式的最后固定,在普遍的枯索寂灭中透出一些勃勃生机,所有这些,熟悉到令人无法错认。这就是捕猎,诗不过是一个新的物种、新的标本,在你的生命之外。  说到这儿,我已经很简略地讲述了我写诗的兴趣的由来和演变。虽然大大简化了,但整体就是这样了。有些地方你可能会觉得不太理解。比如,为什么一首描写雨中散步的诗看起来会像一种动物?好吧,或许只是因为,它不可能长得像长颈鹿、鸸鹋、章鱼,或马戏团里的动物。更好的办法是,把它看作一堆活生生的零件,被一个灵魂所统摄、推动。这些活生生的零件是文字、意象、节奏。灵魂是它们统摄为一体的住在里面的生命。要断定哪一个优先,零件还是灵魂,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任何一个零件是死的——任何一个文字、意象、韵律在你阅读时半死不活——那么这个生物将是残缺的,它的灵魂将是病态的。因此,作为诗人,你必须保证所控制的所有零件,那些文字、节奏和意象是活生生的。困难就在于此,但规则说起来是很简单的。活的词语是我们听到的click(咔嗒响)、chuckle(咯咯笑),是我们看见的freckled(斑斑点点的)、 veined(有脉管纹路的),是我们尝到的vinegar(醋)、 sugar(糖),是我们触到的prickle(刺痒)、oily(黏糊糊), 是我们嗅到的tar(柏油)、onion(洋葱)。是作用于这五种感官的词语,或者,是自己会动的、鼓起肌肉的词语,比如flick(轻扣)、balance(平衡)。 但事情很快就变得更困难了。“咔嗒”不只给你一个声音,也让你联想到一个突然的动作,仿佛你说“咔嗒”的时候舌头清脆的连击,甚或还有一种又轻又薄的感觉, 仿佛咔嚓断掉的树枝。重物是不会发出咔嗒声的,可弯可折的软物也不会。同样,柏油不只味道浓烈,摸起来也是黏糊糊的,稠糊到令人窒息。在柔软的状态下它还会动,如一条黑蛇,有美丽的黑色光泽。大部分的词语都是这样,它们同时属于许多感官,好像每一个都有眼睛、耳朵、舌头、手指和可动的身体。词语里面的这个小妖精,才是活生生的生命,才是诗,诗人必须把这个小妖精置于控制之下。那你会说,这是不可能的。要怎样才能控制所有那些东西啊?!话语都是一涌而出的,要怎样才能确定,feather (羽毛)的旁义没有被下文几个字之遥的treacle(糖浆)的旁义之一给粘住。不好的诗就是这样,字词之间互相抵消。幸运的是,你只要做到一件事,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那就是想象你在写的东西,看它,体验它,不要把它当作在思考的数学题而绞尽脑汁。仅仅是看它,摸它,嗅它,听它,把自己变成它。这样,词语才会像魔法一样活起来。这样,你就不必管逗号啦,句号啦诸如此类的东西。你也不用看那些词。你用眼睛、耳朵、鼻子,味觉、触觉, 整个身体专注在那个即将形诸文字的东西上。你一畏缩,一不专注,开始打量词语,担心词语,这种焦虑便和词语的力量互相抵消了。所以要尽力一直往前,不要停下,直到最后才回顾你的写作,看看都写了些什么。经过一些练习之后,告诉自己别在乎其他人怎么写,你就是这样写的,告诉自己抓住写作当下脑海里冒出来的词,只要当时看起来是对的,哪怕是老掉牙的,最后,你都会感到惊喜的。回去重读一遍你写的东西,肯定会感到震撼的。你掌握了一个灵魂,一个生物。  说了这么多,现在应该给你一些例子了,让你看看我最近获得的标本。狐狸这种动物我从来没有养活过。对此我一直很沮丧:有两次是农夫趁我不备,杀了我捉来的狐狸幼崽,有一次是养鸡人在他的狗面前,把我的幼崽放了。多年后的一天,深夜,下着大雪,在伦敦一个阴郁的住所,我一年多没写了,但是那晚忽然有了写东西的想法,几分钟后我写了下面这首诗——我的第一首“动物诗”:《想象的狐狸》。  

 

想象的狐狸  

我想象这午夜的森林:

除了那只钟表的孤独,

以及手指划过的空白页,  

还另有一个活着的物,

 

我看到窗外星星全无:

某种距离更近的东西

虽然没于黑暗之中更深,  

正在进入如此的孤独:

 

与暗雪一般精致的寒冷,  

一只狐狸,鼻触细枝枯叶;

双眼眨动勾勒出它的动作,  

一次,两次,三次,最后

在树木之间的雪地上印出  

整洁的爪印,它的瘸腿之影

小心翼翼,在树墩旁暂驻,  

体内空空,穿过林间草地,  

 

大胆来到此地,一只眼睛,  

一只圆睁的、渐次变深的绿  

闪耀着光芒,那么的专注,  

做它自己正在做着的事情,  

 

突然,它释放一股强烈的  

狐狸热臭,冲入大脑的黑洞。  

窗外依旧星星全无;钟表  

滴答作响,白纸印满痕迹。  

 

这首诗没有什么可以轻易归纳为意义的东西。很明显,它讲的是一只狐狸,但此狐狸既是狐狸,又非狐狸。什么样的狐狸能直接走进我的脑子里——也许现在还待在里面——笑对一直吠叫的狗呢?它是一只狐狸,也是一个幽灵。它是一只真正的狐狸;当我读这首诗的时候,我看到它在动,我看到它在雪地留下的脚印,我看到它的影子越过凌乱的雪。词语让我看到这一切,它越来越近。对我来说,它异常真切。词语给了它一个身体,给了它行走的空间。如果在写这首诗的时候,我找到了更鲜活的词,可以更鲜活地呈现它的移动、抽搐、耳朵的竖立、垂吊的舌头的微颤、呼吸的小云雾、在寒冷里暴露的牙齿、轮流抬起脚爪时纷落的雪片。如果我能找到这些词语,那么这只狐狸也许会比我现在读这首诗的时候更真实、更生动。不过, 它已经如其所是的在那儿了。如果我没有把真实的狐狸抓到词语里的话,我就不会把这首诗留着。我会将它丢进废纸篓,正如那么多次,我捕获的猎物并非我之所欲的时候,我所做的那样。现在,每当我读这首诗的时候,狐狸便会从黑暗中出现,走入我的脑海。我想即使我离世很久之后,只要这首诗还存在,每当有人读到它,狐狸便会从某处黑  暗的所在浮现,向他们走去。你看,我的狐狸在某些方面是比一只普通的狐狸更好的。它是永生的,不怕饥饿,也不怕猎犬。不管去哪里,它都会守在我的身边。我制造了它,全靠清晰的想象、生动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