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隐秘的法则——叶芝与抒情形式

本书是美国艺术与科学研究院院士、哈佛大学著名教授海伦·文德勒的代表作之一,是一部“关于叶芝诗歌技术(以及最终情感)成就的里程碑式的研究”。
作 者:海伦·文德勒 著 周 丹 译
二级分类:诗歌研究
成品尺寸:140mm×210mm
书 号:978-7-219-11056-0
图书类型:文学/诗歌
印 张:17.5
印装特点:精装
出版时间:2021-04
CIP 分类:I562.072
字 数:471 千字
定 价:79.8 元
开 本:32
页 码:560
关 键 词: 叶芝、 抒情诗、 诗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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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批评大师文德勒代表作品。海伦·文德勒是美国艺术与科学研究院院士、美国文学评论界的领军人物,被称为当代极为优秀、敏锐的诗歌评论家之一。她多年来笔耕不辍,推出多部解读分析英美著名诗人、诗作的专著,备受瞩目。本书是“文德勒诗歌课”丛书系列品种之一,将引领中国读者感受文德勒诗论的整体风貌。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叶芝诗歌的精准解读。叶芝作为举世闻名的诗歌大师,对于中国读者仍然是一个谜。本书涉及叶芝十四行诗、组诗、民谣、素体诗等细致分析和研究,通过对叶芝诗歌的剖析和解读,带我们领略叶芝诗歌艺术中精彩而又“隐秘的”创作法则,为我们深入认识叶芝及其诗歌提供了一条可靠的路径。

诗歌的全面研究与诗歌的精准细读。文德勒遍读叶芝作品,并将自己想象成叶芝,“追踪他写作时手和思想的动态”,作为“最专注的诗歌读者”,文德勒从读者熟悉的三首抒情诗入手,分析了叶芝的预言、爱情、革命等主题,并以此进阶,分别就民谣创作、十四行诗、三音步诗、四音步诗、素体无韵诗、抒情长诗、八行体诗以及少见的诗歌形式进行了专题分析,在细读中,文德勒像叶芝本人一样成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导游,“以慢动作的方式逐帧描述了她对诗人每种选择所产生的影响的理解”,为描绘叶芝诗歌的结构提供了一种新颖且富于启示性的地形图。

大雅品牌保障品质。本书系广西人民出版社人文子品牌“大雅”出品,近年来,大雅专注推动世界顶尖诗人的诗歌作品和理论作品出版,出版后获深圳读书月、新京报、百道网、凤凰网等全国各大年度、季度、月度好书,在诗人、评论家与文学爱好者中获得了极高声誉。

内容简介

本书是美国艺术与科学研究院院士、哈佛大学著名教授海伦·文德勒的代表作之一,是一部“关于叶芝诗歌技术(以及最终情感)成就的里程碑式的研究”。文德勒青年时期就与叶芝结下了不解之缘,多年来,文德勒遍读叶芝作品,并将自己想象成叶芝,“追踪他写作时手和思想的动态”,作为“最专注的诗歌读者”,她试图为叶芝惊人的幻想的产物、内在的实验找到对应的法则,最后,她落到了叶芝诗歌的重要体现和技术承担——诗歌形式上。在本书中,文德勒从读者熟悉的三首抒情诗入手,分析了叶芝的预言、爱情、革命等主题,并以此进阶,分别就民谣创作、十四行诗、三音步诗、四音步诗、素体无韵诗、抒情长诗、八行体诗以及少见的诗歌形式进行了专题分析,在细读中,文德勒像叶芝本人一样成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导游,“以慢动作的方式逐帧描述了她对诗人每种选择所产生的影响的理解”,为描绘叶芝诗歌的结构提供了一种新颖且富于启示性的地形图,这也成为任何读者了解叶芝如何将生活中的偶然性转化为“巧妙的诗歌”的必备指南。

作者简介

海伦·文德勒(Helen Vendler),美国文学评论界的领军人物,被称为当代极为优秀、敏锐的诗歌评论家之一。1933年出生于马萨诸塞州,1960年获得哈佛大学文学博士学位,先后在康奈尔大学、波士顿大学等大学任职。1984年开始在哈佛大学英语系任教,兼任美国艺术与科学研究院院士。1990年,被任命为哈佛大学亚瑟·金斯利·波特讲座教授。文德勒专注于诗人和诗歌作品的细读,被誉为具有“铁血战士般的战斗力”,是一位“力量型的诗歌读者”。她多年来笔耕不辍,推出多部关于英美诗人的专著,因为卓越的贡献,获得了代表美国最高人文成就的国家人文基金等无数荣誉和奖项。

  在《巴黎评论》上,她解释了她科学家一般精确的诗歌细读法和批评实践原则:“你必须以非常清晰的方式为你的假设提供证据;你的方程式必须是均衡的;左侧必须与右侧保持平衡。一件事必须导致下一件事,所有事情加起来必须成为一个整体。我认为这在文学中也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情。我强烈认为,你所说的任何话都应该有文本的证据支持,这样你就可以在归纳和证据之间遵循一个恒定的循环。”

译者简介

,文学博士,武汉理工大学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英汉语比较研究会诗歌研究专业委员会理事,中南大学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联合培养博士,中美富布莱特项目研究学者。主要从事英美现代诗歌、诗歌与绘画艺术及文学翻译研究。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青年项目、重大项目多项,在国内外期刊发表学术论文十余篇。

 

读者及购买者

广大文学好爱者,诗歌爱好者;诗人,作家;文学、诗歌研究者。

目录

引言

第一章 叶芝诗歌的抒情形式:预言、爱情和革命

第二章 前厅与来世:拜占庭与德尔斐神谕

第三章 组诗的迷局:两首政治诗

第四章 早期诗歌的“魔法”技巧

第五章 传说、情感和告别:叶芝民谣创作三阶段

第六章 扰乱传统:叶芝的十四行诗

第七章 民族主义者节奏:三音步四行诗

第八章 进行曲与良知的拷问:四音步诗行

第九章 教导的媒介:素体无韵诗写作的学说

第十章 文艺复兴的光环:八行体诗

第十一章 宽绰的抒情诗:长诗节,不规则诗行

第十二章 原始主义与怪诞:《超自然的歌》

第十三章 少见的诗歌形式

缩略语表

原注释

部分参考书目

译后记

精彩书摘

叶芝写了四首关于罗伯特·格雷戈里的诗,其中三首是挽歌。格雷戈里——叶芝的密友奥古斯塔·格雷戈里夫人的独子,家中唯一的孩子——战死于第一次世界大战。让人感到讽刺的是,他所驾驶的飞机不幸被“友军的炮火”击落。这四首诗中,《一个爱尔兰飞行员预见了自己的死亡》“最简单”,它还经常被选入小学生的阅读书目。不过,即便这首诗看似毫无艺术气息,却能恰当地阐释叶芝美学设计的精妙之处。当时爱尔兰并未征兵,没有任何人强迫罗伯特·格雷戈里加入英国的武装部队;况且他还是家中独子,库勒庄园的继承人,家人也反对他参军。在这首诗里,叶芝试图解释为何这样一个人愿意在战时志愿当一名飞行员,为了达到该目的,诗人以大胆的姿态附身于格雷戈里并“起死回生”。叶芝决定假拟“罗伯特·格雷戈里”的声音,从始至终隐藏说话者的身份,称之为“一个爱尔兰飞行员”(诗的原题为《那个爱尔兰飞行员》,后来去掉特指“那个”改为“一个”)2。这四首关于格雷戈里的诗中,唯独《一个爱尔兰飞行员预见了自己的死亡》定格于格雷戈里去世前的那个时刻,因而这位飞行员能够预计他加入空军的危险,并得以在该事件中解释这一行为的缘由。叶芝此处颠覆了人死后发布挽歌的传统,给人呈现的幻象是挽歌的对象选择及预言他的命运。

格雷戈里应该如何说话?什么节奏适合表现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年轻人?叶芝选择了四音步的行军节奏,该节奏坚定向前,这名飞行员在第一行已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我知道我的噩运将会

降临到云端之上某处。

 

格雷戈里又会使用何种押韵方式?叶芝选择了“完美”四行诗隔行押韵的方式(“完美”abab与“不完美”abcb形式相对),行末几乎均为单音节词fateabovehatelove(命运、向上、憎恶、爱情),气势如虹,强调这名飞行员质朴的声音。格雷戈里是一名坦率又独立的士兵,这四拍的行军节奏形式,以突出的阳韵表现他的本质。这位飞行员需要多少四行诗节供他发表演说呢?叶芝选定了四节。每行四音步,四节四行诗(4×4)组成了一个“完美的正方形”,它就像飞行员的“完美”韵脚一样,成为叶芝“正义”的象征,该象征无坚不摧、不容改变。完成这个完美正方形后,这首诗于“应该”(should)结束的地方结束了。通过这些结构形式,叶芝肯定飞行员的选择就其灵魂而言是正确的:

 

我知道我的噩运将会

降临到云端之上某处;

我并不仇恨那敌对的,

我也不热爱所捍卫的;

基尔塔坦是我的故土,

那儿的穷人是我同胞,

任何结局不会给他们

带来损失或更加欢乐。3

既非法律也不是责任,

非名人或雀跃的民众,

只是孤独欢愉的冲动

驱我战于这压城乌云;

我费劲思量权衡左右,

未来年岁如浪费生命,

而浪费的实则是过往,

与此生平衡的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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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四音步节奏、完美的四行诗节和四个“完美的”正方形结构,这首关于格雷戈里的诗还有什么值得我们注意的?尽管全诗使用四行诗节的形式,但是前三节的句法为两句一组,以强烈的语言(“那些”“我的故土”“既非”)反复加强,最终组成意义完整的对句。诗人使用两行紧凑的话语“框架结构”是为了表明飞行员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此番决定。他以简洁有力的语言描述这一思想过程,更为明显的是,两行的对句与四行诗里四句诗行韵脚的拉力形成对抗。若忽略叶芝的两行“框架结构”安排,飞行员就其选择的最初反思可概括如下:“我既不讨厌德国人也不热爱英国人,我也不是保卫我的祖国,我也不想战争胜利后为我的国民谋得什么好处。我不是应征入伍,也不是出于职责和义务加入战斗,不是政客也不是身边有社会上的好战分子让我走上这条路。”因为这些全是“消极”因素,它们最终迫使飞行员就他个人行为给出“积极的”解释:其行为似乎缘起于他将孤寂的“欢愉”置于社会考量之上,将自发的“冲动”置于反复思量之前。5此番美学选择(更像叶芝式的而非格雷戈里的)的声明使这首诗“本该”(ought)于第三节结束,因为这些积极的词语如“冲动”和“欢愉”已经替飞行员完成了与上述其他入伍动机的磋商。

为何这首诗“应该”于第三节结束另有原因。当诗中短语“压城乌云”与第二行“降临到云端之上某处”呼应时,我们突然明了,这首诗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我们意识到这个呼应然后对比两个短语,一切便豁然开朗——全诗起于叶芝的精妙设计——第一个短语是飞行员在地面时所言:起飞之前,云朵都在他“之上”。第三节结束时,他已翱翔于空中,看到“压城乌云”。诗人在一首诗里表现了飞机的起飞过程显示了他的魔法杰作(毕竟飞机首次出现于这一时期的诗作中)。这首诗“应该”结束于第三节的第三个原因是,诗中“压城乌云”前的近端指示代词“这”(在反复出现的远距离代词“那”和“他们”之后),将本诗带到关键的“现在”和“此处”的抒情时刻。开头的不定代词“某处”于此“压城乌云”得以具体:飞行员的位置从“在……其中”变换到“在……之内”,反复出现的“云”以及所述积极的愉悦动机使得这首诗的主题完整。

那究竟为何叶芝认为有必要增加第四节四行诗?飞行员从地面到天空“兜了一圈”之后还有什么活动?他的“欢愉的冲动”原因是否需要更进一步的阐释?动词“驱(使)”——第一个音节重读开头凸显其反韵——暗示并非自愿选择:用他自己的话说,一种审美的激情形式“驱(使)”飞行员开始冒险的空中飞升。但是叶芝(于第四节纯粹心理活动中补充)断言人类的激情值得关注,并且须与它主体的理性思维为一体。该理性须与激情一道以成就激情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的行为。交错配列法是英语诗歌中表达理性思考的一种主要修辞方法,叶芝大多行效此法:单词排列方式不是线性的(1234),而是交错的方式(1221)。这种刻意的“预测”顺序表明这并非自发、线性、“被驱使”的行为,而是理性思考后的决定。为强调格雷戈里有意选择的飞行员人生,叶芝在诗尾——最后一节“理性的”四行诗尾——给他一组三重交错词语,以示理性肯定其激情:除去罕见的三重交错后,最后一节四行诗里就“剩下”——“额外交错的”结束词,“此生,死亡”(this lifethis death中的指示代词“此”[this]与“这[this]压城乌云”呼应)。两个“此”的叠加将这名飞行员的生死巅峰糅合为一个单独的事件。飞行员早前的两行话语的“线性”移动与最后三重交错四行诗——123321——就是普通沉思和有意而为的区别。

这名飞行员不仅注意到他的“祖国”和人民,并且关注到了英国公民相关的律法和职责(尽管它们无法约束他),他也注意到政客们的演说和爱国民众的群情激昂。他对周遭的社会环境了如指掌;在沉溺于“孤独”的冲动之前,他必须权衡身边一切社会因素。他不单单是一个艺术家,一个沉溺于欢愉的冲动艺术家;他更是社会的一员,深受军人性情影响并以行军节奏表现其性情。他的内心有着社会人和艺术家之间的争执,在诗中表现为先前的否定和随后的积极动机。他那富有想象力的世界(如叶芝在诗尾所展示)是理性和激情的合二为一,如果他的热情“冲动”是主要原因的话,他就必须调和这二者。

如果忽略诗人假借格雷戈里的声音、行军的步伐、直截了当的尾韵、“云”一词的环形回旋、飞机的起飞、诗尾的三重交错思考和全诗“完美方形”的形式,我们能否完全理解这首诗?我们是否考虑到叶芝尽力让一切都“恰到好处”,他的努力能否让全诗看上去不单是叙述,更是一种形态——一种适合飞行员表述的形态,记录他从激情到理性反思的全过程?值得注意的是,该形态由十六行诗句组成的一整块:四节四行诗之间未曾被空白隔成四个“诗节”,甚至全诗中间的两个句子也没有以空白将其分为两节八行诗。叶芝将所有可能的“诗节”统辖一处,全诗一气呵成,从头到尾刻下一道表示决心的弧线,证实飞行员于标题中宣告他的“预见”。反过来,若“删除”这首诗里与形式相关的所有发现(韵律、句法、言语、结构等),我们依旧能够“听到”格雷戈里的宣言,却难以理解它为何以此形态写成,我们会把它当成一篇演说词而非一首诗,一份声明而非内心争执的体现。之所以认为叶芝是一位诗人,原因在于读者理解了其为这一结构付出的心力。这份心力源于一句想象:“我该如何怀念罗伯特·格雷戈里?”接着,诗人做了一个天马行空的决定:“我将以他的口吻发声,解释他为何决定成为一名飞行员。”随后发生的一切都是基于这个选择——节奏、句法、韵脚、发音、长短、措辞和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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